8、学校探婚
邹海生和洪波各自想着心事,谈着自己的感受,迎着朝阳和那微暖的春风,来到一所中学。
星期日的学校显得格外寂静冷清,校门口门头上用楷体行书四个金色大字:"春华中学"宏大的学院没有一个人影,象寺院似的有点夺夺寒心.轻轻发出一声都有回音,洪波总觉得他不是来相亲的,是来赶考的,他提心吊胆跟他的邹哥身后.一个五十岁开外教师模样的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,好象专程迎接着他们。倒把小邹兄弟俩吓了一跳,只见他身着青布干部装,上衣四个口袋,左边衣兜里别着钢笔,足蹬一双三节头的旧皮鞋。架着一副老花眼镜,尖瘦的脸上,象被烟墨黑了似的,和洪波脸形有点相象,只是两人黑白分明,看过花鼓戏“讨学钱”的张先生相似。
他两个指头夹着己快烧完了的烟,嘴里吐着烟雾,笑眯眯地说:“喏,这不是邹海生邹师傅么?唉,贵客,快快请进。”
“吴老师您好!”
邹哥有礼貌的招呼着,并向洪波介绍道:“这是我的老师。”
又指着洪波:“这位是我的朋友,在供销社工作,名叫洪波。”
“老师您好!”洪波忙向老师打着招呼。
“好,好,是什么风把两位师傅吹来啦?”吴老师笑得额头上的皱纹像一条条渠沟一直通到两鬓。
“是春风啊,今天没事到学校看看我的老师,您身体好吗?”邹哥边说边锁好单车。
“不敢当,真不敢当。唉!问起我的身体么?老啦,比不得当年罗,瞧贵客来了,只管说话,到屋里坐,到屋里坐。”
他们一行人在吴老师指引下,来到教师的住所。
“不知你们来,又没有东西招待你们,真有惭愧。”吴老师边倒茶边拿烟,两只眼笑眯眯的盯着洪波。
“这是哪里话,我们空着手来看老师,真不好意思。”邹哥和洪波接过吴老师泡的茶,慢慢坐下,并摇了摇手,他们都不会抽烟。
吴老师又转身在柜子里拿出几样纸包,打开来,原来是吃的点心:水果糖,兰花豆,花生米,西瓜籽。吴老师用小碟子装好并说:“小意思,来,吃,吃。”
洪波坐在那里环视着房间,只见挂着菊花色窗帘,桌上堆满了书和学生的作业本,两张单人床整理得干干净净,被子叠得四四方方,还搭着用白线织的花巾,床脚边有几双女人穿的鞋子,洪波正在纳闷,这怎么是吴老师的房间呢?是他女儿住的吧?
吴老师点燃一支烟,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们今天一定还有什么事,不会瞒着老师吧。”
邹海生带洪波来相亲,旁人并不会知道,而且也不能让旁人知道,这是姑娘一再叮嘱过的。现在见吴老师问起,赶慢回答:“没什么,没什么事,只是公社有一台电话机坏了,我没有查出原因来,只好来请教老师您。”
“这个好说,这个好说。”说着吴老师并起身:“走,去看看吧。”
邹海生慌忙说:“不要紧,只是请教请教您,再说,现在去公社这么远的路,也太麻烦您了。”
“没关系,你不是有两辆自行车么?让小洪师傅在这里等一等,我们去去就来。电话这东西易修得很。”吴老师坚持着硬要去帮助邹哥修理那台电话机,其实呢,公社那台电话机早就坏了,根本就不能用了,早已换上了一台新的,那旧的只能让邹海生拆拆装装,做做实验品了。此时邹海生为了搪塞吴老师随口说出来的,以为这样可以蒙哄过去,谁知,这吴老师认真起来,真把它当回事,见他真的要和自己一起去公社修这无用的东西,只好说:“洪波是来看他同学的。不知珍丽在不在?”
“珍丽是小洪波的同学!”吴老师惊奇地问,洪波也不知所措,只好微微点点头。
“在,在。你们先坐,我去叫她来。”
吴老师说着就往外走,洪波心想:这个老师对人还蛮热情,邹哥却不以为然,他认为:我们今天来,有正经事,我们自已知道去找她,为什么吴老师总是这样纠缠我们不放?他正要和洪波说话,那吴老师匆匆回来了,喜笑颜开地说:“你要找的人就来了,就来了,小邹这下可好了,小洪有他同学陪,我们现在可以放心走了。”
这个吴老师名叫吴德,解放前他父亲是个地下党员。父亲牺牲后被人领养,结婚后不到一年,由于女方家庭出现问题,就和妻子实行最彻底的决裂,特别是文化大革命,他红得发紫,斗这个批那个,劲头十足,很快就成了学校的革委会主任,文化大革命结束后,他主动认识了自已的错误,现在,他仍然是这所中学的副校长还兼物理课。
邹哥被吴老师拉走了,留下这书呆子洪波一个人在房里坐着。他想:这些人都在为我变戏法一样来撮合我,留下我一个人,要是她来了,我又不会说话,怎么办,他的心嘭嘭的跳个不停。他又想到: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儿,是像梦中那样?不会,这里是学校,又没有别人,母亲不在跟前,那姑娘更不会掉下山崖。这个书呆子正在胡思乱想。这时,一个衣着朴素的年青姑娘出现在房门口。
真是:吴老师将计就计假情人弄假成真。
要知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出现在门口,且听下一页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