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、错爱情人
邹海生给洪波介绍的对象其实是另一个姑娘,为了给洪波一个惊喜,这邹哥连姑娘的姓名和相貌也没告诉洪波,原来这姑娘叫珍丽。她,齐耳的头发乌黑发亮,圆圆的红润的脸上嵌着一双宝石般的明亮的大眼睛,温和而带有深情,两个酒窝在笑脸上显得十分逗男人的喜欢。她,苗条的身材,鹅蛋的脸上合适地配着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睛,眉毛就像一弯下弦的月儿,只是平时很少讲话,好像总是害羞的样子。她因为去外地学习了一个月,今天才回到学校里边上课边自学。明年就要考师范了。她已年方二十五岁了,和邹自雄是同班同学,他们曾有一段痛苦的故事。
珍丽和王琴都是民办教师,她们俩又都是在一个学校教外语,吃住在一起,出出进进都是手拉着手,肩并着肩,有说有笑,又唱又跳,人们认为她们真是一对天上下凡的好姐妹,她们的长相不差上下,就好像是一对孪生姐妹,不过,两人性格完全相反,一个内向,一个却是外向,一个是要靠自学成才,凭自己的真本事,一个却是想靠别人生活,凭关系走后门;一个是艰苦补素,勤俭节约,一个是爱收拾打扮赶时髦;一个是地主家的女儿,因家中有一个地主父亲,不敢乱说乱动,一个是贫农家的姑娘,根正树大,敢说敢为;一个是通过考电大读师范而刻苦学习,一个是有后门有靠山,不怕别人排挤。这样的两个人在一块还从示撺出火花,一个是一忍再忍,一个是寸土必争,事事要占上风.
但是王琴心目中对珍丽总是怀有一种妒忌:人家就是不能比自己强,她们在一起的时候,王琴总是想尽办法打扰她的学习,今天约她去看电影,明日又是去朋友家玩,再无事就要她下棋打扑克。而她也领悟到王琴的一番心思,只好随着她走动。但是,她的学习并没有因此而耽务,和她玩够了,待她睡了之后,自个儿躲在被子里更加刻苦地学,到今天她已经能报名参加师范考试了,王琴还睡在鼓里,还以为她生来就比自己聪明,所以王琴更是怀恨在心,千方百计地对她进行刁难。
珍丽是出生一个地地道道的地主家庭,从小就受着这该死的家庭所影响,被这个“可以教育好子女”的帽子压得她抬不起头来。在学校读书时,她是不和任何人来往,受尽了同学的白眼和欺负,经常是高高兴兴上学,满面泪痕回家。她聪明伶俐,学什么都快又好,由于她成绩太好了,学校老师又喜欢她,小学毕业后,她的老师一定要她继续上中学,可当时地主的子女连升学的权也掌握在贫下中农手里,她只好痛苦地呆在家中参加生产队的劳动,她的老师到处奔走,上下勾通,终于说服了领导,破格录取了这位地主女儿.她又能上学了,她高兴得赴在父亲怀中大哭,父亲撺她的眼泪说:"儿啊!只怪你爷爷过去值了那些土地,我们才成了地主,才害得我们永远抬不起头来,"父亲不得不让她进中学。她上中学后,对英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虽说那时在课堂上只学了“ABC”就把这门课砸了,她为了不挨批判,为了不找人闲话,自己用小本本放在衣兜里,趁别人不在意时,偷偷拿出来学两句,记几个单词,这样一来,别人就不知道她在哪里学来一口洋腔。“四人帮”倒台之后,她老子的地主帽子终于被摘了,她也从苦水中解救出来。她从广播里学,从电视里看,不久她就考上了电视大学英语专科。这时社办中学正缺英语教师,推荐了她去,因此,她就这样边上课,边读电大。
她的青春是那样的美妙动人,她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,但怕惹人注意,惹上麻烦,总是不点缀装饰自己,从不去抬头望男人一眼,走路低着头,仿佛有永远思考不完的问题,所以,人们不大注意她,但那些喜欢研究女孩子的年轻小伙子妄图接近她,追随她,她总是不睬不理,有时采取各种方法对付他们,甚至躲得远远的。因而他们无处下手。她对所有的男人都是冷酷无情,高中毕业后那一段爱情悲剧,是她的一次惨痛教训,她不想提起往事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,已经是木已成舟,再去想它反而会伤自己的心。她的心已经冰冷,她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地生活了几年。
也许是她对这些年的孤寂生活感到厌倦了,世间的冷酷无情迫使她去寻求朋友的温暖,抑或是什么莫明其妙的情感,在她心中萌动着……她觉得自己有一肚子苦水真想有一个知心的人向他吐露,她的青春不甘心就这样在忧郁和泪水中逝去,她是人,也是青春时期的女人,她有情感,她也要得到爱,她不喜欢那些在她面前现殷情的花花公子,她觉得他们都是假的,一切都是虚伪的,她需要的是一个诚实可靠,而能分担忧愁的男人。
同学邹海生为她到处物色,选来挑去,终于看中了一个,这就是洪波。这才是最合适不过的,这正是她所理想的人,这正是她埋在心里不好开口,而日夜想念的人,邹海生把洪波的情况作了祥细的介绍,她微微一笑,轻轻地点了点头,她相信邹自雄办的事决不会错,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没看错,而且这洪波已是她心中的人,这个世界上怎么这样巧,她所渴望的,竟就有人为她牵线搭桥。有人从中撮合,事情就好办了,洪波才是她的白马王子,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?只是自己是个民办教师,农村户口,不知对方是否同意?因此,她加紧学习,非得考上师范学校,那时候她也得大着胆子去试探,但是她唯恐失去他,想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好好和他谈谈,她徘徊着,思考着,最后她横了横心,终于决定:让邹自雄在星期日带洪波来学校相见。
不巧得很,那天她接到通知,要她去学习一个月之久,就是星期日去报到,她只好写了一封信,托王琴转交邹海生和洪波,那知这王琴偷偷撕开了信看了,气得王琴咬牙切齿,心里骂道:你为什么比我强?你捞了学历,又找男朋友,还要我为你转送信件,你是不是故意在愚昧我?我呢,什么都没有,她恨不得把信撕得粉碎。
正在这时候,她的干爸爸走了进来,看见王琴气红了脸,并问:“谁欺负你了?”
王琴把那信往桌上一甩:“就是它。”
吴德拿起信看了看,一双小眼转了几圈,把手一拍:“我有了,我有好主意了。”接着他们就谋划着那场爱情喜剧故事来。
等珍丽学习一个月回到学校时,这戏已经演到了精彩之处。她问起王琴星期日那天邹海生和洪波来过学校没有时,王琴便是支支吾吾:
“好……好像来了吧。”
“信给他们了吗?”
“信,哦呵,我,我上课去了,糟糕,该死。”王琴在柚屉里寻找着。
“星期日你也上课?”
“哦,不,不是,你看我这记性,唉,信呢?”王琴还在寻那信。
珍丽见王琴说话吞吞吐吐,前言不答后语,笑着说:“那信既然没有给他们,还寻它有什么用?算了吧。”珍丽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。这次不过是失约而已,没有大不了的事。再约他也不近呀,谁知事情是怎样发展的呢?
碰巧这天洪波又来到了学校,进门就只见一位姑娘伏在桌上看书,洪波故意轻轻走到她的背后,把一包点蕊放在她的面前,高兴地说:“我给你买来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。”姑娘抬头一看,不禁吃了一惊,见是洪波,又不好意思,心想:我没有约他来呀,他怎么这样胆大妄为?又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?她低着头不理他,装作继续看书。
“喂!怎么不理人?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说着洪波推了她一把。
姑娘刷地站了起来,真的生起气来:“哪里来的野小子?没有礼貌,不懂规矩,大白天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?”珍丽连珠炮似的向洪波轰来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洪波惊呆了,瞪着两眼,张着嘴望着面前这个教训自己的陌生姑娘,脸上起了鸡皮。正在洪波这里忐忑不安,下不了台的时候,王琴走了进来:“嗳,是开玩笑,是开玩笑嘛,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呢?”
洪波这时好像得到了救星一样跟着说:“我眼睛没看清,我以为是她呢,你们太像了,太像了,误会,误会。”边说边往王琴的身后躲,王琴这时得意洋洋地笑着望着珍丽,心里说:气死你,平时那么威风,你约的男朋友原来还不认识你,哼!现在站在我一边了,是属我的了。和我斗,决没有好下场,哭你的去吧。哈哈!
珍丽见此情景,仿佛是一盘冷冰冰的水拔在她的心头,心想:这怎么是开玩笑呢?这是为什么呢?啊!这是……莫非……珍丽似呼明白了什么,她觉头有点昏,脑有点胀,一时不知怎样才好,她强装笑脸说道:“误会,误会,是误会,你们谈,你们谈,我有点事。”说完就要走。
王琴却笑着说:“吃点东西嘛,陪陪客人呀。”
珍丽好像没听见似的匆匆走了。
王琴在她背后洋洋得意地做着鬼脸,鼻子里“哼”了几声。
这真是:同伴身边生妒忌,青红皂白难分清。
要知珍丽是如何面对洪波错爱情人,下次说来-